小令以“懒云窝”三字开篇之后则围绕“懒”字作文章清醒时以诗酒
小令以“懒云窝”三字开篇,之后则围绕“懒”字作文章。清醒时以诗酒为伴,既雅且放。醉倒时击节而歌,怡然自得。以诗、酒、歌为生活全部,简直是不食人间烟火,优游自如与世高士。而“瑶琴不理抛书卧,尽自磨陀”更是远离精致生活,无视功名利禄。正如刘禹锡《陋室铭》中所说:“无丝竹之乱耳,无案牍之劳形。”只管自己做自己的主人,在闲卧自适中度过光阴。
下面几句阐述自己懒的缘由。人的一生究竟如何呢?功名富贵如花开花落,转瞬即逝,难以长久。日月如飞,匆匆地流,人生苦短,何必执着?把这点看穿看透,不如和我一样,潇潇洒洒乐呵呵地过。“呵呵笑我”,是对“别人笑我太疯癫”的描述,而“我笑呵呵”,既是对“我笑别人看不穿”的嘲讽,也是我跳出世俗、优游人世、自得其乐的姿态。简单的顺序调换,却包含着不同的深意,此语甚是机智。
这首小令以轻松谐谑的基调、落拓不羁的品格让人印象深刻。语言返璞归真,无雕琢之气。“懒云居”既是身形所在之地,也是心灵所寄居的乐土,一语双关,耐人咀嚼。
冯子振
[正宫]鹦鹉曲
山亭逸兴
嵯峨峰顶移家住,是个不唧溜樵父。烂柯时树老无花,叶叶枝枝风雨。[幺]故人曾唤我归来,却道不如休去。指门前万叠云山,是不费青蚨买处。
唧溜:是邯郸土语,意思是聪慧、机灵,而“不唧溜”则是麻木、迟钝之意。“父”,是古时对老年男子的敬称。
烂柯:即围棋的代称。此处用典。据《述异记》所载,晋代王质砍柴的时候看到数名童子边下棋边唱歌便近前去,一童子把状如枣核的东西给王质含着,他竟然不觉得饿了,待到童子催促他走时,他才惊觉木头斧柄已经腐烂。等他回到人间,以前的朋友故知都没有了。这正是仙界一日,世上千年。作者借用此典表明樵父的生活宁静安适,正好修身养性,不用管世事变换。
青蚨(fú):传说中的一种虫,代指钱币。传说用青蚨血涂在铜钱之上,钱可以飞回。唐寒山诗:“囊里无青蚨,篋中有黄绢。”
【评析】 冯子振(1257—约1314),字海粟,自号怪怪道人,又号瀛州客,攸州(今湖南攸县)人,一说湘乡(今属湖南省)人。官至集贤待制。相传他博闻强识,才思敏捷。
古人常借渔、樵、耕、读指隐逸之乐。此曲作者借一个不唧溜樵父表达自己的隐逸之志。开篇两句,直接点明这个樵父是个极不合时宜的人,他不是“结庐在人境”,而是一个人跑到高山峰顶去住。他每天做的事就是:烂柯时树老无花,叶叶枝枝风雨。他整日在无花的老树下下棋为乐,枝枝叶叶,风风雨雨,漫随时光舒卷、流逝,我且纵浪大化,无喜无惧,自在逍遥。看来这个在世俗眼里极不合时宜,不机灵的樵父其实明智得很,他独享着人间至乐。接下来,作者用了一问一答的场景,继续将世俗之人的不解和愚蠢与自己的逍遥任性对比,故人唤他归去尘世,他不言不语,但手指眼前万叠云山。言外之意是告诉别人,你看这美景如斯,却不用一钱买,何必在红尘中蝇营狗苟,徒费心力呢?
冯子振曾任元朝官员,之后隐退。小令中那“不唧溜樵父”也许正是他自己的写照。这首小令,格调清新,用典巧妙,言语质朴却富含着深沉的历史感慨。
[正宫]鹦鹉曲
城南秋思
新凉时节城南住,灯火诵鲁国尼父。到秋来宋玉生悲,不赋高唐云雨。[幺]一声声只在芭蕉,断送别离人去。甚河桥柳树全疏,恨正在长亭短处。
“新凉”二句:化用了韩愈诗意。城南:指的是唐都长安南郊,那里多富豪别墅,韩愈也有别墅在此。他在《符读书城南(符为韩愈之子)》诗中有云:“时秋积雨霁,新凉入郊墟。灯火稍可亲,简编可卷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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